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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保安是司令
王睿
王睿
孙司令是我在成都军区作战部队任团副参谋长时期的军副参谋长,他参加过自卫反击战,所在连队荣立过集体二等功。
我们团是具有光荣历史传统的“红军团”,是完成战斗和各项艰苦任务的主力部队,是英雄辈出、培养大量优秀指战员的作战部队,军委总部机关和军区机关的巡视组、工作组、调研组等等经常莅临我团进行参观、指导和调研。除常规工作外,迎检成为我们团的经常性工作。
因为上级首长机关经常来我们团的缘故,我与孙副参谋长也从陌生变得非常熟悉,是因为只要他来我们团我都会保障他。起初我们团在陪同方面团长和政委和其他常委是有明确分工的,军事方面的工作组和首长来单位,由团长、副团长和参谋长负责陪同,政工方面的工作组和首长来单位,由政委、副政委和政治处主任陪同,后勤装备方面的工作组来单位,由团长、副团长、保障处处长陪同,孙副参谋长经常陪上级机关的同志们来我们团检查工作,团长和参谋长除了要陪好上级机关的同志们,还要抽空陪孙副参谋长,孙副参谋长看到团长和参谋长经常是忙的晕头转向的,和团长说:“你们忙你们的工作就行,我随处走走看看就行,你们以后就不用管我了。”团长连忙说到:“首长,那怎么能行。”孙副参谋长说:“怎么就不行呢。”团长说:“我和参谋长谁有时间谁就过来。”孙副参谋长说:“你们如果实在要陪我的话,让你们团那个戴眼镜的,会授课的那个副参谋长陪我就行。”团长说:“我们王睿副参谋长只是团党委委员,不是团党委常委啊!不符合团里定的规定啊。”孙副参谋长说:“规定都是活的,马列主义一定要活学活用,党委委员也可以拿党委常委来用么。”团长问道:“首长,这可以吗?”孙副参谋长说:“以后就这么定了,只要我来,你们该忙啥忙啥,我这快儿就让王睿副参谋长来陪同。”从此我和孙副参谋长就有了更多近距离的接触机会。
孙副参谋长是连、营、团军事主官出身,部队作训、军务、侦查上的事他基本上都是门儿清,全团二十多个连队的主官和部分骨干他都能叫的上名字并且能够准确说出他们的籍贯和爱好,一个集团军的正师级(等于地方正厅级)干部,能把工作做到这么细微,是少之又少的。他走到哪个连队和班排都是和战士们说说笑笑的,刚开始战士们都有点紧张,因为一个集团军副参谋长和大家同吃同住同训练,大家还是有点小小的拘谨,放不开。孙副参谋长看到这一现象后,在连队晚点名的时候告诉大家,我和你们团的王睿副参谋长一样,都是副参谋长,只不过我这个副参谋长比他年龄大了些,兵龄比他长了点。大家要把我和王副参谋长一样来对待。他只要来我们团总是要住连队,在我的印象中他一次招待所都没有住过。从不让连队为他开小灶,积极参加连队组织的各项活动。有一次我和三营营长、教导员陪他在训练场散步,我们说:“首长,您每次来不像是来检查工作,更像是下连当兵。”话音刚落,孙副参谋长反驳道:“当兵多好啊,我本来就是从战士起步的,我永远把自己定型为一个兵。只有当好兵,才能干好工作!”
军改前夕,我从重庆又回到了首都工作。孙副参谋长也进行了岗位调整,他本可以到成都军区善后办机关任军事组副组长,但是他执意要到西藏军区下属军分区工作,他的好多老战友都劝他,就剩三四年就要穿到桥头车到站了,去啥军分区管啥武装部,轻轻松松的等待退休吧,他和大家说道:“谁说我是管武装部去,我们边防西藏的军分区是带部队的呢,是有战士的作战师级单位。”不久后他到了西藏最边远的军分区担任司令员。
2020年初,因为年龄原因他脱下了心爱的国防绿,大家以为他这可是能够享受退休时光了,没想到休息了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应聘到成都当地的一个学校里当了保安队长,给学生和老师们做起了保驾护航的工作。起初大家对他的这一做法不理解,大家想可能是作秀或者是神经有问题了吧,没想到他一坚持就是三年的时间。
前段时间我和几位同志去看他,他告诉我了他多年的座右铭:从小思报国,不是为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