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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认识的李本深老师
早就听说著名军旅作家李本深是文水人,而收入小学语文课本的《丰碑》更是耳熟能详。我知道他是从一名普通骑兵成为专业作家,进而又有书画所长。也许是文化的缘分,一日,我俩竟在天后岛的民俗文化园不期而遇,初次见面,他给人的印象是那么谦虚可敬,让我崇拜中多了一些敬仰。
不久,他应丽彬文化园邀请,开办了书画工作室。他夜以继日勤奋创作,一幅幅画作在他笔端流淌出来,《桃花满天红》《月是故乡明》《一剑长歌下天山》《登幽州台歌》……不久,“山水梦·故园情”——李本深书画艺术展在丽彬文化园开展,展出书画作品近200幅。著名作家莫言题写了展名,时任山西省作家协会党组书记、主席,著名文学评论家杜学文写了序。“自以为可丹青作伴,怎且料竟以文名人。李本深,吾国军旅作家之重镇也。有长篇小说等十数余部,影视之作多部,获奖竟无数。尤以《丰碑》一文名世。字短情长,言简意赅。读之震撼,情发于衷,泪出于心,真军人也。作文之余,不舍写生,继而痴迷,多有佳作。古人云,诗人以画为无声诗,诗为有声画。诗画有别,亦为同一,求得真情也。”在评价他的书画时,杜学文写道:“本深作画,以百师为师。举凡贤者,尽习其长。雁过拔毛,不使漏网;遍地捞鱼,鱼虾同吃。虚心是问,转化而新。不拘一格,自成一体。其作,多为山水,少有人物。善用留白,无中见有。有无相生,境象自然。少笔多墨,皴法纷乱,晕染参差,意象纷呈。多高远之意,有险峰峻岭之矗立伟岸;长平远之境,显重峦叠嶂之水绕云环。其形峥嵘,其象突兀,其意温软,尽显大自然之鬼斧神工,人间之生机无限。”
李本深不仅具有很深的文学修养,更能诗书画印,他把文学与绘画紧密结合在一起,特别是诗、书、画、印的结合。他认为王维曾有“夫画之道,水墨为上”之说,追求“意在笔先、趣在法外”的境界,标榜水墨精妙能够入“道”。 苏轼的主要观点“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就是文人画要达到形神兼备的境界。即所谓诗情画意、诗中有画、画中有诗,都是在说一律;而天工与清新是说诗画如果不是妙手偶得、上天的机缘所赐佳句,就必须重在清雅新颖。他认为,诗画结合,有两层意思,即画上无诗、书题款,而有诗意,可谓诗、画意境的结合;画上有题诗书款,诗画相配,相得益彰,使有限的画面包含无限的寓意。所以“诗不能尽,溢而为书,变而为画”(《东坡集》)。在强调诗画结合的同时也强调书法入画法,认为作画要像写字那样见笔力,甚至主张“书与画一耳”。
李本深书画展的同时,还举办了李本深文学作品展,展出了他创作的长篇小说《唐林上校》《刀下泪》《青山伏魔记》《疯狂的月亮》《海子》《桃花尖》《灵魂的重量》等;小说集《昨夜琴声昨夜人》《我的血汗马》《西部寓言》《丰碑》等;散文集《塞上桂香》以及长篇纪实文学《西部大找水》等。展出了他在《人民文学》《十月》《收获》《解放军文艺》《小说界》《昆仑》《小说家》《当代文学》《作家》《小说选刊》等刊物发表的各种文学作品原件。展出了他的编剧作品《香香闹油坊》《铁色高原》《月圆凉州》《甘南情歌》等,这些影视作品均在中央电视台播出。还展出了李本深在人民文学杂志社、解放军总政治部、羊城晚报、兰州军区等获文学奖证书。
疫情期间,我开始《乡村记忆》系列纪实文学的写作,在写到武良村时,他自告奋勇给我联系了他家乡的村干部,在村里走访老者,寻访古迹,和乡亲们座谈气氛热烈,看得出他对家乡无限的热爱,和乡亲们真挚的感情。这种家乡情怀不仅体现在他的文学作品中,也体现在他的画作中。那山水,那云海,分明就是文水古十景的商山叠翠、石门宕雪、谷口秋风、隐泉春水、平陵晚照。
他总是把身边人当成老师,今天说这个人是他的老师,明天说那个人是他的老师。我说过他,你已经是名作家,不要见人就认老师。他却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我愿意把他们都当老师。李本深和莫言是解放军艺术学院的同学,莫言有诗曰:“威震河西李本深,行空天马踏青云。三十年后重相见,依旧锋芒不让人。”我祝愿李本深老师威震河西出佳作,行空天马绘彩虹。(山西省老区建设促进会宣传部部长 梁大智)
附:李本深《丰碑》(又名《军需处长》)
红军队伍在冰天雪地里艰难地前进。严寒把云中山冻成了一个大冰坨。狂风呼啸,大雪纷飞,似乎要吞掉这支装备很差的队伍。
将军早把他的马让给了重伤员。他率领战士们向前挺进,在冰雪中为后续部队开辟一条通道。等待着他们的是恶劣的环境和残酷的战斗,可能吃不上饭,可能睡雪窝,可能一天要走一百几十里路,可能遭到敌人的突然袭击。这支队伍能不能经受住这样严峻的考验呢?将军思索着。
队伍忽然放慢了速度,前面有许多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
将军边走边喊:“不要停下来,快速前进!”
“前面有人冻死了。”警卫员跑回来告诉他。
将军愣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快步朝前走去。
一个冻僵的老战士,倚靠光秃秃的树干坐着。他一动不动,好似一尊塑像,身上落满了雪,无法辨认他的面目,但可以看出,他的神态十分镇定,十分安祥: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间还夹着半截纸卷的旱烟,火已被雪打灭;左手微微向前伸着,好像在向战友借火。单薄破旧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将军的脸色顿时严峻起来,嘴角边的肌肉抽动着。忽然他转过脸向身边的人吼道:“把军需处长给我叫来!为什么不给他发棉衣?”
呼啸的狂风淹没了将军的话音。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走开。他红着眼睛,像一头发怒的豹子,样子十分可怕。
“听见没有,警卫员?叫军需处长跑步过来!”将军两腮的肌肉抖动着。
这时候,有人小声告诉将军:“他就是军需处长……”
将军愣住了,久久地站在雪地里。他的眼睛湿润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举起右手,举到齐眉处,向那位跟云中山化为一体的军需处长敬了一个军礼。
风更狂了,雪更大了。在雪很快地覆盖了军需处长的身体,他成了一座晶莹的丰碑。
将军什么话也没有说,大步走进漫天的风雪中。他听见无数沉重而坚定的脚步声。那声音似乎在告诉人们:如果胜利不属于这样的队伍,还会属于谁呢?
李本深山水画